记者余捻

我亘古不变

算了,该发还是发,到时候还能顺手改改写个戏














“……然后他们装聋作哑,只在背地的小集会里嚷嚷着要‘维护人权’,先前讨伐某某的劲头却完全没有了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写计划书用的羽毛笔摆动得飞快,果戈里翻书的速度慢的出奇,以至于沙沙的书写声取代了翻页的声音,让这个简单的据点显得更如旷野般寂静。


“…您为何不猜猜这故事接下来是什么样的呢?”有些失望,果戈里只好将自己内心想的直接说出来。



“先前被讨伐的某某想必得胜而归,大张旗鼓地骑在他们的领头羊上,他们却也敢怒不敢言,毕竟这场讨伐本就是无理的一次出征。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头也不抬地回答,手上动作也没有停顿的迹象,就好像他本就是这本无聊故事书的作者。



“三心二用居然还能完全看穿这个故事——真不愧是您。”果戈里心服口服地合上书,转而望向角落的蜘蛛网。那只可怜的小蜘蛛,腿细得根本就不能称作腿,身体甚至比网还脆弱,在他们的生命里,这样的存在死去简直是家常便饭,并非所谓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,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这一切,就连理由都不屑于找。书写的“沙沙”声不绝于耳,果戈里还想要接着说那个故事:找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。“他们所在的世界以一个数值为比较人与人之间的基准,可是有的人却又表示鄙夷这串数字,表示真正的美并不在这串数字里。您怎么看呢?”然后满意地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。


可惜只是一下而已。“自以为清高的文人们鄙夷被世俗所捧的文人们,那个世界无非也是我们的世界缩影。这种争斗与我想要构建的世界毫无关系,如果我成功了,他们也会自行毁灭…当然,就算依旧存在也没关系,本身文学就已经岌岌可危,他们却还要窝里斗。”意识到话似乎有些太多,陀思妥耶夫斯基及时回归沉默。



“也就是说,您不会在意这串数字吧?可这样您也是鄙夷它的一员,实际上只是领域外的一种歧视——您反倒巧妙地贬低了整个群体。”果戈里语调愉悦地上扬,至于这愉悦是真是假倒无所谓了。“作者对于他笔下的人物而言真是如神一般呢——就像您现在所做的,而且您的作品即将在现实上演,所以您并非在这群体外,反而在这个群体的高层次里呢。”话尾加上得语气词不能太过做作,在思考之前它就已经冒出来了,完美的模仿了自己一贯以来的语言风格:聊天却变成了一场战争。果戈里也沉默,等待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回答,就像回合制的生死游戏。


“您若想要将我套进逻辑怪圈,大可换个时间……”陀思妥耶夫斯基咬起指甲,果戈里将其视为大胜利。“若他们笔下有你我,想必要经过绞尽脑汁的思索,无数次的考证,才敢小心翼翼写下我们的一句对白…可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想到的细节完全与你我相反,还要徒劳无功地继续解读。的确是件趣事。”说到这里,他写下“果戈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腰斩”,思考是否要去掉“众目睽睽”以增加这份计划书的严肃性。

评论(2)

热度(13)